Grace*純純

流年暗中偷換

完成了「現在就是人生」書裡的最後一個篇章
漲滿的情緒 總覺得還有一些未說
這場病所給我的風景 我是真的走過來了
還是要一直一直 流連其中呢

昨天出了健身房 去唱片行拿預定的CD
那是答應要給雙魚Jason的生日禮物
民生報的記者打來詢問近況與計畫
跟他仔細的聊了聊 果然又佔據了今天的版面

看到的朋友都打電話或傳簡訊來恭喜
我反而有些尷尬 那是上禮拜的事了
這兩天我的身體又出現隱隱的疼痛或酸麻
要反覆的提醒自己 沒事 我真的好了

其實 我彷彿有一種隨時要離開的準備
這讓我更用心經營屬於人與人之間的種種
幾個月前沒有把我帶走的那場昏迷
讓我可以檢視自己 還有哪些遺憾嗎

所以 當有人來邀約參加高中同學會
「老同學們想看看你呵！」
我的心立刻又暖了起來
這些日子 美好的回憶總是不斷的回頭來找我

我開著車去赴約
車子裡充滿的是Damien Rice心靈的聲音
枯乾的靈魂糾結在錯綜複雜的情緒裡
但此刻 我卻被撫平了 我是平靜的

有人說某某好像都沒變
某某則是現在走在路上也不可能認出來了
那變與不變的如果只是外在的面貌
那心呢 我這麼想

但是 還是很喜歡這群可愛的同學
知道嗎 那是毫不需要的掩飾或設防
然後在言談之中 很多感覺就回來了
好像還是那青春歲月 記憶中的年少

「這是我們畢業至今第10週年紀念！」
有人語出 全場譁然
迫不及待要扳著手指去算算
原來 我們真的這麼老了

流年流動著 多麼可怕
人的一生中有幾次這樣的長度與距離
我怎麼可以說得完這麼多的滄桑呢
還是都不說 就保存著記憶裡的那個我 就好

那時的我 最是善良純真的
一如我記憶中深藏的他們
即使曾為誰的某種惡劣行為而不齒過
現在回想起來 也都微笑帶過了

最重要的 我老是忘了說：變得愛哭了
聚會結束一個人回家的路上
眼眶的淚水 又緩緩的溢了出來
當然 有可能是吉本芭娜娜或是森山直太朗的原因

「總有一天你會在燈下 翻閱我的心
而窗外 夜已很深 很靜
好像是 一切都以過去了 年少時光的熙熙攘攘……」
年輕時強說愁讀的詩 現在才看見歲月與滄桑

記得下高雄可以找國姓爺 去木柵動物園跟蔡宗哲喝下午茶
還有 再二十年後 到哪裡找我？

無論我曾經怎樣固執的等待過你,也只能給你留下一本薄薄的詩集!